我眼中的许银川老师(上)
印象中的“许仙” 
    初次听说许银川这个名字是在95年,年仅20岁的他就已经是全国冠军、等级分排名第一的象棋特级大师了。当时除了胡荣华和李来群两位老师外,他就是我最仰慕的人了。用现在的话说,他就是我的超级偶像,我就是他的超级粉丝。那时我学棋不到三年,看他的棋谱只觉得高深莫测,捉摸不透。他下棋的思路和常人不同,看他的棋有种欣赏艺术品的感觉,超脱而轻灵。他行棋成熟老练,不急不躁,张弛有度,很难想象他还那么年轻就有如此修为。后来有个记者给他起了一个绰号:“少年姜太公”。其实在我眼里,他最擅长的是借力打力,尤其善于使巧劲,有种“他强由他强,清风拂山岗;他横由他横,明月照大江”的气势。就棋而言,如果是斗以士相棋为主的内家功夫,他更像内力纯厚“少年张三丰”;如果是比大军团作战的调兵遣将,他更像运筹帷幄的“诸葛卧龙”。许老师尊重每一个对手,尊重每一个热爱象棋的朋友,他谦逊仁和,有大家风范,从不以高手自居。这些对于作为当今象棋第一人的他来说,实属难能可贵。外界有很多人把许老师美化成仙,人称“许仙”,不单是因为他的棋艺出神入化,更因为他的棋品、人品有口皆碑。
初遇“少年姜太公”
    98年在北京举行的“迈特兴华杯”象棋大师赛上,我有幸结识了这位我崇拜已久的偶像。当时我只有十四岁,被象棋部的王廷文老师委任到赛场驻地,做整理比赛棋谱资料的工作。我和王老师还有一位裁判住在一个房间,每天我都会利用比赛空当午睡一小会。比赛的第四天,我中午照旧例回到房间,当时王老师正在熟睡,而我的床上却躺了一位“不速之客”。我当时有些气愤,就想叫醒那人,正巧这时王老师睡醒了,见我回来了忙和我说道:“他是许银川,因为刚下飞机很累,所以在这休息一会,不要打搅他。”我听后一怔,这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位以前只在棋书上才能看到的棋王。他俊朗不凡,眉宇间蕴藏着一股正气,和我在棋书上看到的照片不大一样。待他醒来,经王老师介绍,我终于有幸结识了这位棋坛巨星,我当时很兴奋也很激动,本想借机向许老师讨教一二,可是想到自己棋力卑微,他又有很多讲棋的活动缠身,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    其实许老师也有可爱的一面,下午他因为没有佩戴证件不好意思进赛场,正巧我要进去收取资料,看到站在门外看棋的他,就好奇的问道:“您怎么不进去阿?”许老师说:“我可以进去吗?”然后比个手势表示他没有戴证件。我很惊奇的说道:“他们都认识您啊,进去肯定没问题的。”说完我就和许老师一起进入了赛场。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,却可以反映出许老师是个中规中矩的人,不会因为他是全国冠军就搞特殊化。这就更让我佩服了,他的涵养让我感受到,我要向他学习的不只是棋艺,而是一个棋手的综合素质。那次短暂的相处,我至今记忆犹新。
 
与偶像的第一次交手
    时隔五年,在2003年的全国象棋甲级联赛上,我有幸和许老师第一次交锋。当时火车头队作客广州,客场挑战拥有岭南双雄的“梦之旅”广东队。我抽到许老师的几率只有四分之一,但事实就和我赛前预感的一样,我的对手正是“少年姜太公”许银川。这次比我初次遇到许老师时兴奋多了,能和许老师这样的顶尖高手过招是每个象棋选手梦寐以求的事,因为只有在赛场上才能向他学习到真正的东西。说来也巧,在抽签的前一天晚上,我还梦到了和许老师的对决,第二天就应验了,看来真是老天眷顾我,给了我一次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。
    赛之前我有意放松自己,拿出了口香糖咀嚼,同时也递给许老师一块。许老师并没有接受,看他神情严肃,不苟言笑的凝视着棋盘,完全感受不到他平时谈笑风生的样子。广东队志在夺冠,想来他压力定然不小。而且那段时间他忙着筹备结婚的事情显得很疲倦,似乎有点心不在焉。比赛就在硝烟弥漫的气氛中展开了,赛场里只有棋子和棋钟的响声,偶尔也掺杂着棋手的咳嗽声和略显短促的呼吸声。整盘棋许老师都走得滴水不漏,我始终没有进取的机会。开局很平稳,中局阶段我冒险强攻,错误的判断了形势,结果被许老师左突右挡,切断了我整体攻防的线路,导致失子失势。我手忙脚乱的应付了一阵,伴随着棋钟超时的响声,我最终败下阵来。那时我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沁湿了,额头上的汗珠也在往下滴,面对许老师最后如潮的进攻,我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。赛后复盘时许老师指出了我的不足,使我学到了很多东西,也意识到了和顶尖高手的巨大差距,这也成为了我以后努力的源动力。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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